Monday, October 30, 2006

回家了

回家。
兩個地方,總是不好照顧的。
http://www.blogcn.com/u/58/27/youngcool/

Sunday, October 29, 2006

一夜如此

靜謐的夜,合上綠色的書皮,從昆布的『移動書房』走出來。點上一根煙,拉開寢室的房門,走到電梯的過道,透過半開的窗戶:高樓已經歇息,平房已經歇息,道路已經歇息,大地已經歇息。偶爾仍有車輛在這靜謐中穿行。呼呼而過,低沉、壓抑、急促而遲鈍(是我的感覺器官,耳,眼)。遠處的幾溜桔黃的路燈和高樓頂上的各色的廣告燈依然明亮著。近處工地門口的高燈照出門的輪廓和熟睡的工地臨時建築,燈光煞白,影像層叠。我的眼睛有些模糊,模糊使我把眼前的一切溶合——暗的、亮的、暗與亮之間的模糊的,一片。擡頭凝望天空,漆黑無窮,等等,我定了定神,那是北斗,一顆,兩顆…只有六顆?數著北斗,眼睛漸漸適應了比之剛才室内暗淡的光線,哦,好多星星呢!北斗的斗柄向下墜得厲害,那是北,這是北京的深秋。很久沒有這樣靜靜地凝望深夜的天空。想起指月亮會被割耳朵的故事。那是奶奶給我講的唯一的故事,今天電話回家,問及奶奶身體健康狀況,媽媽說:衰了。而不是以前一直不變的回答:你奶奶就老樣子。後來,媽媽補充一句說:今年沒有往年好了。奶奶今年應該八十一吧。


近兩日收到Tao.Sir. ——一位經濟研究者(Tao自語),一位在我的學習中給我巨大幫助的人,遠自英倫的郵件十來封。大多是國内應得而不可得之訊息,亦有Tao對諸現象的個人見解。其中有兩個問題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一是:中國孩子爲什麽沉迷與網絡遊戲?第二個問題是在出行途中問自己的:人們爲何而動?——似可解決第一個問題。

About why Chinese kids are so induldged in games? … …

我的一些基本的想法。現象的三個角色:學生自身、提供上網條件的環境(網吧或家裏)、學校教育及家庭教育包括同學朋友之間的影響
首先,愛玩是孩子的天性。其次,上網玩遊戲不是“抓子兒”,隨便揀幾個石子兒就能玩,得有錢才能玩。第三,得有時間去玩。孩子喜歡玩又有了時間又有了錢,自然就玩去了。但是他們不一定就玩網遊,還可以玩建模,玩集郵,旅遊… …所以除此三個條件,就剩下網遊自身的性質了及它的替代品狀況。
愛玩的天性:這個沒什麼說的了,我們都有體會。呵呵。
錢的得來:家人給(多,則縱容。家庭結構?);朋友借(得還錢,還是家人給的,中學生想來借不了幾個錢吧);偷東西賣等等(違法犯罪)。(好像極少有為玩網遊而打工掙錢的)
時間:週末、節假日(往往作業作不完,做不好...);蹺課;通宵不歸家
網遊性質:這個厲害!CS這種遊戲多是團隊協作,有競爭有殺戮,不過能讓你欲罷不能的是它讓你“不服那口氣”——憑什麼我一出來就被別人暴頭?!而像魔獸這樣的網遊見過不少沉迷的(大學生),我沒有玩過,聽說是裝備一級一級升,也是讓人欲罷不能——這比幾何論證簡單多了,或者有趣多了。他們是這樣感覺的嗎?不知道
替代品:玩起來太貴;需要那麼點點的“智商”——不願動腦經;關鍵一點還有那些替代品生意沒有開發網遊,開間網吧來錢吧!
其實即便是孩子貪玩,有了錢有了時間,也不一定沉迷網遊之類。這得看家長和學校教育了。具體怎麼教,我沒有發言權。但是,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大人們也不懂。不懂電腦,不懂合理使用電腦網路,不懂教育引導孩子... ...對自己小孩漠不關心的也不是沒有的(憤怒!)
現象沒有解釋,只是一些分析。
以前我一直想著怎麼避免“農村、農村青少年不被資訊邊緣化”,有了工具沒有用好又是問題。政策難!

Friday, October 27, 2006

原來是他

下午回中心聼一位日本農業經濟學家的Lecture,題目是:From the Megalopolis-Centered System to the Rural-Urban Balanced Growth (從巨型城市中心體系到城鄉平衡發展模式的轉變)。中心網站上對演講者的介紹很簡單:Prof. Yujiro.Hayami ,Foundation for Advanced Studies on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Tokyo, Japan。完了。Lecture題目吸引人,這吸引不僅是題目本身,而且是其中呈現出的一種經濟發展過程中的From-To式『轉變』的思考。我一直在思考Agricultural society—Industrialized society這樣的轉變其背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作用力量,是一種怎樣的歷史必然所至?去之前,在網上搜索了一下,發現此公曾是Connell大學the Lee-Teng-Hui Professor of World Affairs,李登煇在Cornell設立的講席教授職位教授,1995年始。之前談到農業經濟學專業的時候,昆布說李登煇也是學此專業的,在Cornell拿得Ph.D,當時沒有在意,沒有想到李不僅是Cornell的農經Ph.D還在母校設立了金額達$2.5 million的講席教授職位。有趣,於是,帶著我的疑問和對Yujiro Hayami先生的好奇,我就去了。


下午三點的講座,我到的時候兩點四十,只有鄧Sir和另兩人在調試講臺設備,其中一位問鄧:牛人?鄧答:非常牛!當時我想,這大概是鄧Sir隨口一答吧!不多時,Prof.J.K.黃和一個老頭進來了,兩人嘴裏咕咕叨叨:/mai’bang/?見那個一米六左右的老頭又是比又是劃的,老黃認真的聽著,老頭隱約說什麽:in chinese. 我想可能是什麽詞的翻譯吧,可是老黃反復/mai’bang…mai’bang/的叫人搞不懂,老頭急切的樣子,我也幫不上忙啊~後來還是Prof. L.x張答疑:買辦,及老頭指的colonial administration(哈哈,老頭鬱悶遇到中文不及英文的老黃)。隨後Pro.R..F胡等逐一來到。陣容可觀。講座正式開始,老頭先是勾勒出兩次全球化浪潮對東西方國家社會產業結構的影響。老頭談及的問題中有趣的一點是在第二次全球化浪潮之下,西方的產業結構有從製造業轉向服務及農業的趨勢。農業?這裡,老頭指的是:high-valued Agriculture.對這種高價格(我用『價格』爾不是『價值』,因爲這種高價農產品其價值未必真的高出傳統農業產品)農業產品,我們都有直觀的感受,大型超市裏那些貴得離譜的各式水果便算作這樣的high-valued吧。直觀歸直觀,西方國家的社會產業結構真的有部分在『轉變向農業』麽?這方面就沒有直觀了。因爲沒有直觀所以結論有趣,以後再看看。老頭以自己在菲律宾Laguna省的案例(在老黃及Scott後來與老頭的交流中發現與中國情況有差異。回寢接到NIUNIU的電話詢問上次山東調研有關農戶與收購者協議的詳末,實在記不起來,不過想來是老黃讓查的吧)研究説明講座題目中的『轉變』。我在後來查閲老頭資料的時候,發現今天講的主體在去年老頭CCER的邀請演講—農村 社會 經濟發展中已經涉及。案例論證說社區組織和市場不是替代關係而是互補關係。說在Laguna省社區的信任合作機制是怎樣在建立的。… …當時沒拿講稿複印本,我是現做筆記,老頭的Jinglish確實比較『晦澀』——語音學範疇的晦澀。不過已經比我2004年在人大厛的一次日本學者英文發言要好過百倍。得仔細聼,還不能期望都能聼懂,再加上是學術講座不是故事會,會有思辨邏輯的地方,思考得來又聼不清老頭的話語了。整個講座算是Yujiro.Hayami 老頭的『從巨型城市中心體系到城鄉平衡發展模式的轉變』理論的outline,而我只是聼懂了這outline’s outline.

這位叫做Yujiro.Hayami的老頭是誰?Yujiro.Hayami ,中文譯名:速水佑次郎,1956年日本東京大學文學學士;1960年美國愛荷華州立大學農業經濟學博士;1986-2000年間,任日本青山學院大學國際政治經貿學院國際經濟學教授;1966-1986年間,任日本東京都大學經濟學教授;1995-1996年間,任美國康奈爾大學李登煇國際事務講席教授;国际农业经济学家协会终生名誉会员,由於他在農業經濟學中的許多傑出貢獻曾獲得很多獎項。主要著作有《日本農業的成立過程》(創文社,1973年)、Agricultural Development:AnInternational Perspectve(with Ruttan,V.W.,Johns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85)、《農業經濟論》(岩波書店,1986年)、《發展經濟學》(創文社,1995年)、《新版 發展經濟學》(創文社,2000年)、Developent Economics:from the poverty to the wealth of na-tions(Oxford Press.2001)、Communities and Markets in Economic Development (with青木昌彥,Oxford Press,2001)等。此翁大名在2004年旁聽供職于日本通商產業省的Doctor.J.J孟的發展經濟學時知曉,當時記得清楚孟說此人如何如何,倒是中文譯名很怪異:速水佑次郎,這樣便記住了。近日得以一見。始時不知Yujiro.Hayami即是速水佑次郎,呵呵,就老頭老頭地叫,現在知道他是我專業方向上的大教授便改口:速水老伯。老頭歲數至少70,不是精神不精神可以說出他給人的縂觀,就好像電視裏常見的日本政客模樣吧。不過學者不是政客,所以那種認真坦誠的態度顯于言表。

另,發現以前的一條褲子穿不了,我也能長胖???唉,每天呆在寢室哪有不『大肚腩』的道理。

Thursday, October 26, 2006

忘記日期

那天從798回來,又去了Carrefour,回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學院門前的成都小吃,點了一份魚香肉絲蓋飯,極少吃這種蓋飯,因爲店廚經常放很多的糖,我喜歡吃甜食,但是凡屬成都小吃,我都不太喜歡吃甜味的,仿佛不痲不辣就沒有胃口。作爲傳統的四川人,我尚保有能吃痲吃辣的好胃口。這種胃口不是每頓必須,亦不像一些不知情的右人認爲的那樣非常能吃。他們往往把能吃和必須吃;能吃和吃多辣都不怕混淆。這是一種admire-amazed式的可愛的誤解。那句話怎麽講的:四川人不怕辣,湖南人怕不辣。呵呵,神奇的傳説樣的俗語。


難得響一會的電話不期然地急促響起,是誰呢?
『你是昆布嗎?』
啊,是他,美國的另一個昆布。聲音沒有想像的宏亮。因爲之前從見過昆布的網友那聽説:昆布的音質厚重平穩,不遜於資深廣播人員。不過倒是很合我之前想像的相仿,乾淨清晰。


和昆布約好翌日晚八時左右在車公莊大街的新大都飯店一見。説是送我書,就是掛在我豆瓣主頁上的《移動書房》,西元2006年7月有臺灣源流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出版發行,昆布著。我也準備了一本商務七十年代版的《宋詞選》回贈。下午在北大上完龔六堂先生的『動態優化』便急匆匆地趕去赴約了,當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對了,我是在吃過晚飯後去的。車公莊站和新大都之間的距離超出了我的設想,小跑著到飯店時已經馬上八點半了。進到Lobby,左右環顧,看見一位中年男人雙手後撐靠著護欄,一隻腳提起放到護欄的小臺階上,他也在看我,呵呵,一個可愛中年男人,昆布。比我約高七八公分,健康,中正,和我見過的臺灣教授感覺相仿。中度近視眼鏡,皮膚很白,臉上是四十多嵗人的皺紋,不深,能見。在昆布下榻的房間門口遇見了昆布太太,微笑,親切。房間是典型的標準間,之前因爲趕時間小跑現在感覺比較熱,進房間之後我脫去了外套,著短袖坐在房間靠窗處的長沙發上,話題從昆布夫婦此次旅行開始。這次他們是隨團旅行,昆布層在文章中說,閲讀像是隻身探險,後來因著網絡的原因,說亦可嘗試參加旅行團。現在終於『從隻身探險進入旅行團的體驗了』。

話題自然也談到了我剛去過的798,昆布表現出很強的好奇,當然還是沒有談到書店圖書舘的時候那種精神為的振聚。席間昆布給我介紹了一個在美國生活了十數年的華人對美國社會的感受綜觀。最清晰的記憶是:昆布眼中,美利堅衰落頹勢;中華大地勃勃生機。足見昆布的樂觀和對祖國的美好期願。但是身処大陸的我雖然對中國的未來信心滿懷,還是不能生出美中之間這麽明顯的此消彼進,畢竟我才到過幾個地方哦?但是對美利堅的那份心之奇往還是那麽濃重,是得去看看的,世界這麽大,是吧!還有就是昆布夫人所言我和美囯有緣——呵呵,自己造出來的緣分哦——領我至經濟學殿堂門口的Professor QR.周在UCLA(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拿到PHD;現在的導師Professor JK.黃畢業于南京農業大學——早先的金陵大學農學院,Cornell大學Professor K.LBuke是農經係第一任係主任。這些算不得緣份,只是一直想留學美利堅,我的原因很簡單:一是,世界大,得看看;二是,美國是當今世界頭號大國,看世界儅由美國始。

昨天讀到趙一凡著《美國文化批評集》中『哈佛教育思想考察——兼評鮑克校長《超越象牙塔》』一篇時感慨良多,其中的三A (Academic Freedom, Academic Autonomy, Academic Neutrality )原則經過幾任校長的詮釋修葺在今天的美利堅大地生根發芽,令人豔羨。而文章最後作者語重心長且很冷靜地建議說:『由此想到的是中國的教育。費正清教授雖然為「文化大革命」和孔夫子困擾,他畢竟獨具慧眼,看出中華民族兩大潛在優勢——第一是低水準的物質要求(在今天看來好像有所改變);第二是最大規模的優質人才儲備,一經開發,21世紀的歷史鐘擺不免會向東方偏移(亦合昆布的直觀感受)。如何開發?中外各種模式的教育思想都可以參照,哈佛教育和新三A原則亦然。』

又,在查看金陵大學農學院資料的時候,見到一份農學院1932-1933學年的一些主要教師的情況:
謝家聲:農學院院長,康乃爾大學農學碩士
蔔 凱:教授兼主任,康乃爾大學農學碩士
徐 澄: 教授,本校農學士,康乃爾大學碩士
張心一:教授,康乃爾大學碩士
孫文鬱:教授,本農校學士,斯坦福大學碩士
周明懿:農業推廣系主任,本校農學士
沈宗瀚:農藝系教授兼主任,康乃爾大學農學博士,
喬啟明:(在假),本校農學士
沈壽銓:教授,本校農學士,康乃爾大學碩士
林查理:教授,康乃爾大學碩士
郝欽銘:(在假),本校農學士,曾任農藝系主任
張乃鳳:教授,康乃爾、威斯康辛大學農學碩士
顧德恩:教授,特賽士大學農學碩士
史德蔚:教授兼主任,哈佛大學博士
俞大紱:教授,衣阿華大學博士
戴芳瀾:教授,康乃爾大學學士
朱德毅:教授兼主任,本校林學士,美國嘉省大學博士
朱會芳:教授,德國普魯士林科大學學士
陳 嶸:教授,哈佛大學科學碩士
胡昌熾:園藝系教授兼主任,東京帝國大學農科畢業
陳錫鑫:教授,京都帝國大學農學士文碩士
王 綬:(在假)本校農學士,農礦部專門委員
章之汶:教授兼主任,本校農學士,康乃爾大學碩士
單昌祺:教授兼主任,東京帝國大學農學部畢業
萬國鼎:教授兼編輯部主任,本校農學士
短短25人的名單,康奈爾出生的有10位,哈佛大學2位,斯坦福大學1位……這樣的陣容在當今任何一所國內大學的任何一間學院都是沒有的。
(因爲心神往之,所以想寫一篇名作《啊!哈佛》的博客文字,但是,呵呵… …我就不說了,大家知道。)

回頭說說《移動書房》,此書是昆布的處女作,算是給自己的閲讀和寫作、部落格練習與書寫作一個INDEX樣的小結,更多的是一種(在我看來,亦是昆布詩中自道)『冒牌君主的得意忘形』。書本尚未讀完,黃小戴的鑑言説多是書評雜感。這是昆布的強項,也是他閲讀和書寫的方式,文字平素淡潔,很能讓人安靜下來,這也是昆布與我的『功用』,一個朋友,一位引領讀書的師長。黃說『昆布書引,如同導航』,這也是我的感受。

今天中午在北京大學上完高等微觀經濟學課後去賽克勒考古與藝術博物館參觀。安靜人的地方。

Tuesday, October 24, 2006

大城小愛


『偶爾的經驗』借著經濟學的解釋說就是邊際效用明顯,這種邊際的快樂體驗在我聼流行樂的時候很是明顯,比如王力宏的《大城小愛》不算是第一次聼,但主動地還是第一次。

這裡是一座十六層樓房的第十層,我背對著窗戶,身後是知春路輕軌和京包綫清華園段(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室友玉峰君念理論物理學,常常是量子力學,操作旋轉。此君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自習狂』早上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中午回來、寢小憩,半小時左右又不見蹤跡;下午亦是回來,寢一小會兒,不時便出門自習去了;晚上總是十一點左右回來。問及學習爲何這樣緊張忙碌,曰:不會啊!...不會就得學,這是他的觀點,我同意,但是我好像就不是這樣瘋狂自習的。... ...這樣說其實是不真實的。因爲,我仿佛是時時自習,時時休息。玉峰君的瘋狂自習,給我留下了巨大而愜意的自在時間。整個寢室就我一個人,不怕吵人,不怕人吵,安逸安逸~

這些日氣溫變化,光線也被冷了回去,所以一般情況我是在我的小臺燈下面看書的。臺燈草綠色,單開關那種,幾塊錢,很便宜。每當見到臺燈,自己的,別人的臺燈都會有一種安靜的感覺。用臺燈是因爲光線暗淡甚或無光的情況下,這些情形大多出現在黃昏至淩晨的時段。太陽落下,万靈歸斂,人們結束一天的工作學習,回到傢中和親人共進晚餐,閒暇漫談,愜意平靜。末了,回到自己的空間,伏案端坐,輕輕開啓那盞親切的臺燈,慢慢打開書卷,從書頁進入佳境奇幻,這時的臺燈就像是『芝麻門』,又像是導航的燈塔,安靜,溫暖,親切。和攬書的人一同穿梭古今,遊歷四方,見世事之多變,感歲月之蒼田桑海,領略自然之博大至美,欣賞人類智慧之嘆爲觀止。

臺燈和書桌,『成爲出入古今,參與他人思維、辯論的重要場所』。

Je m'appelle Hélène
Because you loved me
... ...

往森林走


這樣一種事態,其間,無數且各種各樣的要素之間的相互關係是極為密切的,所以我們可以從我們對整體中的某個空間部分或某個時間部分所作的瞭解中學會對其餘部分作出正確的預期,或者至少是學會作出頗有希望被證明為正確的預期
——哈耶克



我們生活在連續之中,生活在區別之中,生活在部分之中,生活在細節之中,同時,在人體內,卻存在著完整的靈魂;它是理性的安靜,是普遍的美,每一部分都與它平靜相連;它是永恆的統一
——愛默森


大師的思想使如此的相通,像是德國的黑森林,根在地下盤結,葉在空中交接。儅我們思索這樣的事件和現象的時候,很容易想見他們的相通是因爲方向的一致,這種普顯在整個宇宙壓力之下的方向一致性,乃是人類能夠暫且理會自身和周遭的一條路徑。而且仿佛是所有路徑當中“最容易”達到的一條,但是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説它仍是“不可接觸的”。在這種狀況之下,芸芸衆生們到底是在Father的指引下行事的,或是一種看不見的手。基督徒們有解釋,斯密的門徒們有解釋,而更多的解釋其實施人們每天的飲食住行哀樂喜怒... ...所以從這一層意思上看,簡單的人是幸福的,愚鈍是褒義的。

遙念Frank H. Knight


儅便利亦成爲負擔
生命將何以堪?
仿佛只能祈助原點
然而原點之行早已只剩
單調的步音 無盡的煙塵 衆生的囈夢

於是只得安靜下來
等待麻醉前痛苦的狂歡

朦朧中又見我的黃花花
且新顯 刁著煙鬥的TEACHER

Saturday, October 21, 2006

一張照片


很喜歡這張照片給人的感覺。想想什麽時候自己也可以這樣幸福地行動這樣的浪漫,而不僅僅是對著相片的想象和對明天的期許。時間像人們嘆惋抑或抱怨的那樣過的很快,昨天還在一起嬉戲的小哥今天已經作爸爸了,添了一個小子。我也已經二十又四,這是一個有些特別但是沒有太多注意必要的年齡,不大,但是有那麽點點的成熟。在這樣的年齡多的不僅僅是對明天的想象與耕耘,不少的時候會有對『身邊』的想象,對『身邊』的需要。一個人身処異鄉縂免不了不時的孤寂與懷念,感傷與思戀。那是親情的召喚,是友情的懷念,是兒時的美好時光,是不自覺的自憐。我們都還是血肉的人,我們都還是那麽感性那麽幼稚,我們都還在爲著一些東西突奔,只是靜下來的時候,還是一個人的時候... ... 淡淡的冷清,些許的飄忽。

Thursday, October 19, 2006

『798』實跡

公元2002年京城四環外東北角一個叫做『大山子』的地方冒出了一幫孩子,他們一個個手中拿著毛的紅本本,用刻刀/畫筆/快門高吼著中國的現代藝術我要懷出你。這吼聲不大,但還是引誘了一些無知的而飢渴的孩子跟著他們吼,跟著他們做夢。

大山子,現在叫它『798藝術區』或者乾脆就叫『798』,位于北京城東四環外一個叫做『望京』的地方。從地名上能大致相見它在北京市的實際位置:『望見京城』,想來應該是隨著北京城市範圍的擴大才歸入北京市城區的。可能至多往十年前推這裡還是郊區或者農村吧——發展飛快的中關村也不過只是二十來嵗的毛頭小子。這個曾經的郊區現在變成了所謂的『中国当代艺术新的浪潮』,榮升為『藝術區』了。這其中的原因很難解也很簡單。難,曾經的局中人-現在的局外人也沒有把這個問題想清楚,只是提出了一個命題『是什么使大山子成为重要的艺术区?』大致給出的迷迷糊糊的解釋是:他們發生了,他們堅守並壯大,他們正在變質不過尚有希望。但這個解釋確是很全面。簡單,歷史之必然——這是一句沒有任何信息量的廢話,但是卻能夠引發我們的思考。問題的意義不在於問題本身,甚至不在於問題的答案,我們越來越明白思考問題之過程的意義和價值。這是比較和同于波普爾的科學之方法:P1→TT→EE→P2(始於問題P1,對問題的大膽猜測TT,各種猜測(理論)在競爭中接受批判並遭到證偽EE,新困難導致新問題P2)。正如對機器人的研製,似乎在研製過程中遇到工程難題,解決難題,推進工程科學及相關科學的發展,要比研製出多麽類人的機器人要有益和重要得多,即使在某些時候人們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回頭來看『歷史必然』。這是怎樣的歷史呢?

看看藝術區的自我介紹:
『大山子是原國營 798 廠等電子工業的廠區所在地,1950 年代由蘇聯援建、東德負責設計建造的重點工業頂目,見證了新中國工業化的歷程......自2002年開始,大量藝術家工作室和當代藝術機構開始進駐這裏,成規模地租用和改造閒置廠房,逐漸發展成為畫廊、藝術中心、藝術家工作室、設計公司、時尚店鋪、餐飲酒吧等各種空間的聚集區,使這一區域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裏攫升為國內最大、最具國際影響力的藝術區......』

如上所述,這裡演出了一場廢棄的舊廠房變成藝術區的故事。故事的開始多少有些偶然的成分,一份面臨財務危機的雜誌在797聯合厰(存在798便應有797)慘淡經營,日後幾乎不再有人知道的這份『不提供娛樂而提供新藝術震撼』雜誌可算作今日大山子的引子。(我網上無法搜索到這份曾經的『新潮』,但發現有知道故事緣由的人提說它。)1990年代初的中國當代藝術在經歷了1979年“星星畫展”,85、86年的“新潮美術運動”之後,隨著改革社會變遷的大被潮擠壓著繁茂起來。這擠壓來自80年代末的社會動盪,90年初的前蘇聯的解體引致的政治上肅清自由主義;來自于經濟增長引致的世界對中國社會全方位的關注;來自于中國現代藝術家對對現代藝術單純而執著的追尋本身。在這些擠壓之下,中國的現代藝術家們在經驗經濟技術諸多限制之下倔強地耕耘著,他們腦中充溢著多元化的理念,運用多元化的手法創作著與外國藝術同行不同的偏中國化同時又與海外華人藝術家在『中國特色』上做文章不同的『不中不西』的藝術作品。他們把宏大的政治敍事變成對現實日常生活的關切,用日常生活語言逐漸解構著意識形態語言。他們把深奧高雅的所謂藝術變得仿佛更加晦澀難懂,但是幾乎『大家都在做,大家心知肚明』。他們也被人解剖總結歸納,標簽化,曰『第三空間』,緊接著西方藝術,海外華人藝術。這裡有一些有益的特徵歸納:對藝術空間的要求不再唯官方化,而是更靈活而有效,比如北京、上海、廣州、杭州等地出現的以超市、地铁、湖泊、街道、商店和地下室等為空間的藝術展出或藝術事件;國内國外的藝術交流愈顯頻繁;裝置行爲藝術崛起等。這些藝術家中的三幾個和他們的朋友在某日談起了建設新藝術區的話題,說干就干,大山子誕生了。它確實像一個孩子,懷育它的那幫人也是一群純真的孩子。

上次造訪大山子是兩年前的事情,那時大山子熱鬧,因爲第一屆大山子藝術節,因爲大山子是去是留尚無定數。首先來到的是798photogallery,相片大致還記得:平民像/貧窮/生活條件惡劣/裸露/性。今天看的展出是來自德國慕尼克的Michael Wolf的『建築的密度』(Architecture of Density),『Wolf研究了這些充滿活力的城市街區,發現了這些建築表面迷一般的的抽象畫面。這一系列中的有些照片中沒有天空或地面,有些建築正在建造或維修過程中:它們的外牆被腳手架或彩色防護網包圍著。從遠處看, 這些元素成為照片中錯綜複雜的圖案。在對照片的仔細觀察下,這些陌生的公共外觀充滿了讓人回味的細節—公共空間好象突然變成了私人空間,大塊的顏色中包含著人們日常生活的碎片。 晾曬著的衣服和人們養殖的花草點綴著長方形的小窗,給這些工整的外立面增添不規則性。』還看了幾張以前展出的作品。798時態空間在佈展,沒有參觀。去了其它一些工作室空間。

發現...大山子正在蛻變...

它的容量比以前大了很多,我的估計是兩年前的一倍左右,但是好像除了在各個空間外行走時看見迎面著工作服的人我會妄想是哪個藝術家,看見『高壓危險』的警示牌時我會會心地想又是誰在惡作劇,看見裝載機時我會想是哪位今天有心情把這玩意兒開了遛彎兒以外...大山子真正的『藝術品』不見了。失去了它的impact的力量,很多作品凡善可陳,所謂的心意只是一些噱頭或者新意。每個空間都是『銷售人員』當道,作品——即使是作品的普通印刷品也都標價不菲。這與我個人的消費觀念和消費能力有關,但是確實也太貴點了,我是指它的價值和價格相較而言。
.......
大山子這出正在上演的肥皂劇還有『建設藝術的希望存在』。
人民需要藝術。

Tuesday, October 17, 2006

翻譯練習

長尾理論的三種力量
創造它 分發它 幫助我找到它

長尾理論可以被歸納為:我們的文化和經濟正不斷地把注意力從位於需求曲線頭部那些相對數量較小的主流商品、主流市場部分轉向需求曲線尾部大量的利基部分(niches)。在沒有實際存儲空間約束及分配瓶頸的時代,有限的目標商品和服務可以像主流消費品一樣被經濟地注意到。
但這還不夠。需求必須跟隨新的供給,否則這條長尾就會消失。因為對這條長尾的測度不僅決定於可得(available)商品的多樣性,還取決於傾向這種多樣性的人們。只有在給消費者提供無限的選擇可能的時候需求曲線才顯示出其真實的形狀。人們對需求曲線新的可用部分的總體銷售、使用和其他活動,使得選擇的巨大擴張轉變成經濟和文化的力量。長尾源于數百萬計的利基(niches),但直到這些利基在需要它們的人群中流行起來時才有意義。
總的來講,以上敍述可翻譯成“長尾時代”的六大主題
1事實上在所有的市場中,利基商品要比主流商品多得多。這一比例正如生產工具變得更便宜、更普遍一樣,以指數化的速度增長。
2得到這些利基的成本正在引人注目地降低。由於數位化分配技術、功能強大的搜索技術和大量的寬頻技術的滲透,網上市場正在重新定義零售業經濟學。
3簡單地提供更多的多元化的品種,但是不要因品種的多元化本身而改變自身的需求。應該給消費者提供找到符合他們需要和興趣的利基(niche)的途徑。一系列的工具和技術,從推薦到等級,對此都很有效果。這些“篩檢程式”可以將需求拉向長尾。
4一旦存在商品多樣性的大量擴張,“篩檢程式”又對它們進行分類的話,需求曲線就變平。現在仍然存在主流商品和利基商品,只是主流商品變得相對不流行,而利基商品變得相對流行。
5所有利基加總。儘管利基商品沒有一個擁有巨大的數量,但是有大量的利基商品,它們加起來形成的市場足以和主流商品市場勢均力敵。
6一旦這些條件都具備了,需求曲線在沒有分配瓶頸,沒有資訊不充分,沒有選擇空間約束的情況下的自然形狀就顯現出來了。進一步講,需求曲線的形狀遠比我們被告之的要不亦步亦趨得多,它反而和我們的人口一樣多樣性。

底線:長尾僅僅是沒有被經濟稀缺性過濾掉的文化。

長尾是如何產生的

上述六條沒有一條不都是在“降低取得利基(niche)的成本”這個巨大的經濟觸發器的條件下發生的。是什麼使得那些成本降低的呢?答案雖然因市場不同而不同,但是解釋通常是一種或者至多三種力量開始發生作用所致。

第一種力量是生產工具的“泛民化”(democratizeing)。最好的例子是個人電腦,它讓電影出版社和錄音棚的產品到了每個人的手裏。PC的魅力在於將“生產者”(那些能幹數年前只有專業人士才能幹的活的人們)的級別提高了上千倍。數以百萬計的人們現在有能力製作小電影和專輯,或者把他們的想法發佈到互聯網上,的確有令人驚訝的數目的人們在這樣做。天賦不是萬能的,但是它可以蔓延(spread):給足夠多的人創造的能力,珍寶必然產生。
結果是現在可得的滿足空間比以往任何時候增長得都要快。正是這第一種力量使長尾向右延伸,讓可得(available)商品的數量成倍增加。以音樂方面為例,2005年新專輯的發行量比2004年非比尋常地多出36%,達到60,000張(比2004年增加44,000張),主要是因為音樂人自己製作發行唱片變得很容易了。與此同時,樂隊上傳到“我的空間”的超過300,000首免費音軌更是延伸了這條長尾。


第二種力量是利用分發的“泛民化”(democratizeing)降低消費成本。事實是任何人的滿足感只有在別人享用時才會變得有意義。PC使得每個人成為製作者或者發佈者,但卻是互聯網使得每個人成為分發者。這是最生動的大眾商品與細分商品的經濟學,是在網上用不到一便士傳遞滿足感和花數美元用卡車、倉庫、貨架傳遞滿足感之間的差異。甚至在傳遞物質性商品方面,互聯網也能使消費者得到商品的成本大幅降低。經過幾十年,花費數百萬美元之後,沃爾瑪才建立起了成熟的世界性的連鎖店,為全世界千千萬萬的消費者提供豐富的低價商品。而在今天任何人都可以通過eBay的清單達到一個現實市場一樣大的規模。
互聯網使得人們可以更低成本地接觸到更多的人,在需求曲線的長尾上有效地增加了市場的流動性。這樣依次傳遞出更多的消費,有效地抬高銷售曲線從而增加了曲線下方的區域。


第三種力量是供給和需求的銜接給消費者介紹了新的商品(new goods)和新的可得商品(newly available goods),使得需求降到長尾部分。這種力量的形式從Google的“群眾的智慧搜索” (wisdom-of-crowds search),到iTune的口碑(word-of-mouth)推薦 ;從博客日誌到消費者評論。他們的作用都是降低消費者在尋求利基滿足時的“搜尋成本”。
在經濟學中,搜尋成本指在尋找你的所需時的任何相關投入。這些投入有的不是貨幣形式的,比如浪費時間,麻煩,走彎路,被搞得一頭霧水。其他的貨幣形式的成本,如錯買或者沒有找到更便宜的替代品而支付過高的價錢。任何讓你更容易找到你想要其價格也接受的商品的便利都是在降低你的搜尋成本。
我們將在本書後面部分詳細討論這些,但是別的消費者常常是有用的嚮導,因為他們的動機和我們的動機是一致的。Netflix和Google 觀察成千上萬的消費者行為,並將其轉化為相關的搜索結果和建議,以共同地(collectively)激發(tap)消費者的智慧。
當消費者發佈他們對喜歡的及不喜歡的商品的評論或者博客的時候,他們每個人也像嚮導一樣地行為。因為在你尋找一些新東西的時候,現在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容易、更快捷地找到這些基本資訊。這樣就有一種經濟效力激勵你搜尋在你已知世界以外更遠的東西。這種效力也就將需求拖到利基部分。
另一件事情是在消費者之間談論時發生的,他們發現自己的品味比市場為他們給出的建議要多元化得多。 每個人的興趣點越來越深地陷入對事物的選擇中,都裂碎而歸從於越來越窄的個人小圈子,當相同的想法聚集的時候事實就是這樣的。受公司(虛擬的或者現實的)的鼓動,他們在離自己已經走出來的路(beaten path)很遠的地方一同冒險探尋未知。
正是這種將消費者聯繫起來的技術的探究將需求從需求曲線的頭部拽到尾部。也就是說,第三種力量更大地增加了對利基商品的需求,使得曲線變得平坦,從而將曲線的重心右移。


思考這三種在新興的長尾市場領域代表一系列新機遇的力量。生產工具的“泛民化”導致在商品數量上的巨大增長。高效的資訊經濟學正引致新興市場領域和新興市場區域。最終,能將分散的成千上萬帶有各自偏好的消費者的智慧激勵出來並能讓它們相互協調的這種力量能引致各種新的消費建議和市場形式的產生,本質上講就是服務新口味者。

總的來說,以上所述如下方圖:

Thursday, October 05, 2006

談談昆布


『昆布』是別名。得此名已十年有餘,那時初中,電視熱播『火頭仔昆布』,我名中有昆,頑皮的同學就給我取了這的綽號。此同學一直這樣叫我,四年前他去農大修行便少有聯絡,不知現在何如。後來溜網漸多,不少地方需要取定一個網名以便日後訪問,一勞永逸。同時也便於網站主事者明白自己的網站點擊率,同時在綫率種種,便於宣傳以吸引廣告商戶。我便借同學賜的不老不小不男不女的『昆布』作自己的牌號,行蕩網路。


前不久在愛讀愛看愛聼的人們經常光顧的『豆瓣』上偶遇另一『昆布』。十分欣喜,立即去信,彼昆布回信亦是幸會幸會,言語謙禮,很是儒雅。昆布兄的豆瓣頁面滿是他的閲讀體驗,所涉及的書籍門門種種,有歷史,社會,政治,遊記...多是數千字,繁體中文呈于銀屏之上,加上我的顯示字體設置較小,密密麻麻,在伯克日誌泛化為流水賬,簡單充數的今天,這樣數目的文字實在少見。字數多少其實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文章的品質。黃小黛在昆布新書《移動書房》品言中對昆布的文章有這樣的評鋻:
...而他除了讓書自己說話,還會貼心的針對原始背景加以註解,讓人輕易了解始末。比方在〈隨意書屋〉中,他描述:
  我很喜歡現代文庫的選書,一面來說它代表了某種形象和威望,另一面我也喜歡它的外觀。我有些現代文庫的老版本,六零年代出版的,今天看起來整體上還不錯。雖然有點古舊,但書體仍然結實,字體清晰,裝訂方式也很好,所以美國出版的書籍能保存的更長久,主要的原因就是和裝禎的方式有關。但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紙張缺乏的時代,美國的書籍市場並沒有因而削弱,反而產生了重大的變革,書籍的銷路愈形擴大,此一變革就是和書籍的裝訂有關。
  之前,所謂的紙面平裝書(即paperback),在歐陸及英國的銷路一直很好,但這種廉價的簡裝書市場在美國卻從未打開。大約在一九三九年左右,在英國創立企鵝叢書的出版家到美國來開辦分公司,開拓美國的市場。我們知道企鵝叢書主要就是出版紙面平裝的經典著作,這其間加上美國同業的競爭,才把Paperback的市場打開來。和貧窮的年代相仿,戰爭期間最好的消遣還是閱讀。
  在我眼中,這便是深度。
  在談日本作家小林紀晴攝影撰寫的《日本之路》時,昆布會帶出台灣作家雷驤的《文學漂鳥》對照呼應,他說:
  和日本之路的風格迥然不同,雷驤的《文學漂鳥》是另一種型態的探索,跨越時空的追蹤。雷驤的文字思路透露著寬鬆無羈的風格,就像他的素描所陳示的影像,有一種渺遠朦朧的美感,他有意無意的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有點寫意的氣味,具備了濃郁的文學氣息。他以一種抒情的步調散步,在不同的時空之下穿梭來往。
  我認為,這便是廣度。...

這幾段文字與其說是黃小戴在賞評昆布的文字,不如說是昆布以自己的文字自介。的確,昆布的文章就是這樣的從容淡定,娓娓而言。歷數每篇書評,都如他自己在《移動書房》自序中寫道的那樣『最好還能居高臨下,讓我能俯仰其間』,為的是『吞吐自如、自由想像』,不受各種偏見成見影響,能發出盡可能中正的評介。讀昆布的文字,能讓人安靜下來,雖然他的文字本身沒有勸人靜心的内容,但正如黃小黛在同一篇文章中所說的:
昆布的書引像小叮噹的隨意門,一下就讓人時光錯置在字湖裡...當然,最珍貴的是他的人格特質,由於他的客氣有禮,讀者在他面前總會自動謙卑,耍不起張牙舞爪的氣焰。
我就有深刻的體會,在跟昆布兄幾封信來回之後。發見自己説話為文收斂很多,我原是一個乖張的人,但是一直都嚮往那種文人的清風徐徐,儒雅安靜。只是沒有機會與他們接觸,現在面前就有一位儒雅之仕,一位『業餘,但認真十足的讀者』,就像一個藝途上莽突地小孩遇到了心中嚮往已久的『白鬍子的老先生』,原有的輕狂消失殆盡,開始虔心修行了。

昆布兄在新聞台與網友回言中説出了他對網絡文字的期許或者宣言:『我聽過有人對網路上的流通評價甚低,原因就是裡頭的東西太過隨興,或者輕薄短小,沒什麼深度。但我們透過閱讀書寫,認真經營,也許能推翻那種說法。網上的活力與便捷,是歷史上空前的,但要有點內涵仍需努力。』讀這樣的話語會讓我們安靜,讓我們回顧自己寫下的日誌文章。而我以前寫過一段很是輕薄隨興的東西,這次搬家決定踏實做人,認真讀書。

昆布兄愛書,愛讀書,也喜與人分享書帶與他的智慧快樂。他與我未曾謀面,網路通信也是斷斷幾封。上次回信中說近期將訪京,還說若是有時閒見上一面可能贈我幾本書讀。很是驚喜。期待讀到《移動書房》。

捨舊置新


尋尋覓覓,眼花繚亂,終于訪到一間別處。這裡可飲茶濁酒,覽書賞圖,哲思閒話,放浪形骸,自由自在。是吾觀吾思吾糊塗。

窗外輕軌陣陣喧囂;屋中無線電評書聯播;門外有人語,步音,鑰匙鏈響。東八區十九時有餘,人們從各處歸來。是吃飯的時候了,在飽肚問題上人們總是很準時的,這一半是生物鈡的作用,一半是生物鐘的結果。『作用者』在某种意義上講就是原因,很多事情是分不太清原因和結果的。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提出時間過長不得解決而最終歸于哲學範疇。想到這裡不得不承認自己人類的無知,無知得以至我還在這裡嘮叨自己的無知,仿佛嘮叨過後就萬事皆畢,東風也不欠了。
近日發見一個問題:人們的交流慾。在八零一族中尤甚。伯克日誌空間主頁,種種般般,好不迷人眼。再偶遇『坑說』更是覺得渾身發冷,自慚形雖起來。決心不挖坑不設陷,坦坦蕩盪,醜話說前頭了:糊塗齋,胡言亂語,夢囈誑言。明智者繞道而行,偶遇者看清門牌。至於那些自投羅網的人,阿米妥佛... ...
再看交流慾,和A聊起此話題,避而不談卻説『聒噪』,又似乎想到什麽加上一句『其實我們都是聒噪的人』,好似把自己也歸入此類就逃了我的反駁。我對答曰『自覺交流慾本是人類動物性的表徵』。想來不對。又説是『社會性』。A不答。我亦眩暈,既是動物性又怎麽會是社會性的?糊塗糊塗... ...反正眼中所見:室中人交談,屋外人交談,車上人交談,電話中人交談,短信息中人交談;書中人交談,影片中人交談;人們面對面交談,人們遠隔万千里交談;人們和認識的人交談,人們在和不認識的人交談;人們和現實中人交談,人們在和假想中人交談;人們和非人交談。... ...
交談方式各異,内容亦何止千差萬別,時間時段各殊,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反饋。沒有反饋的交流便不稱其為交流,頂多是『外流』,這裡得指出那種單向的等待反饋的交流,即是『偽交流』,它不好算做沒有反饋,頂多是反饋尚未達到,也許是無窮限期的,誰知道。反饋有的即時,有的延時,有的永久延時。人們還是交流著,人們等待著,人們也反饋著。人們的交流是爲著什麽呢?作爲個體的孤獨感所緻?需要認同?需要傾訴?信息共享的需要?信息的互換?... ...
A說一句話我還是贊同的,交流縂有停止的時候,至於交流過後還是不是自己,就得留給哲學傢,語言學傢定義了。反正我還是我,還是糊塗著。